鄭多多微愣，轉而将他用力摟進懷裡。

　　“我好想媽......其他人都不敢提及她。我好怕你們都忘記她，幸好你沒忘。”

　　程煥崇被他這麼一刺激，瞬間淚光閃爍。

　　“我們怎麼可能會忘記阿姨......隻是怕你太傷心，怕你一直走不出來，所以才不敢在你面前提起。阿姨永遠在我們心裡，永遠都不會被忘掉的。”

　　鄭多多淚流滿面，粗魯抹了一把。

　　“對，這樣就對了。在這世上，要麼是超級有名的大好人，要麼是臭名昭著的大壞人，不然不會有那麼多人記得他。普通人嘛，能有身邊親近的人記得就已經很不容易。”

　　程煥崇吸了吸鼻子，自己抽了一張紙巾，又丢了兩張給鄭多多。

　　鄭多多答謝接過，胡亂擦了擦。

　　林清之禮貌颔首：“坐。”

　　鄭多多卻有些不好意思，解釋：“淩姐還在書房等着我，我還有一些公事要跟她商量商量。等我們忙完了再出來。失陪了，一會兒見。”

　　林清之微笑點點頭：“回見。”

　　鄭多多快步往書房走去。

　　程煥崇看着他離去的瘦削背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多多哥......好像變了樣兒似的。”

　　林清之卻不怎麼意外，低聲：“大病一場的人，即便病養好了，容貌可能仍會大變樣。大悲大痛過後的人，有些也會容貌變樣。”

　　“唉！”程煥崇禁不住心疼歎氣。

　　林清之提醒他，“一會兒記得喊醒揚揚，他也想找鄭多多聊天。”

　　“哦哦。”程煥崇嘀咕：“小欣也說要見一見多多哥。我得給她挂一通電話過去。”

　　林清之聽得微微蹙眉，直到他放下手機，才疑惑詢問怎麼一回事。

　　“小欣和新之跟他是至親，怎麼會多時不見？是不是鬧矛盾了？”

　　程煥崇被問懵了，轉而搖頭：“不知道啊！”

　　林清之何其敏銳，一下子嗅到不正常之處。

　　“多多回帝都也好些日子了吧。新之和小欣一直住在馨園這邊，可這次卻是他頭一回登門過來。”

　　以前鄭多多時不時來馨園蹭飯蹭吃，隻要馨園有聚會就少不了他的身影。

　　可最近他卻從沒露面，一次也沒有。

　　不僅如此，陳新之貌似也沒怎麼提到他，似乎有所回避。

　　程煥崇終于也發現不對勁兒之處，問：“該不會是跟鐵頭哥鬧矛盾了吧？”

　　“不知道。”林清之低聲：“晚些人齊了，自然就明了了。”

　　程煥崇趕忙繞過沙發，匆匆往書房走。

　　“回來。”林清之喊住他，提醒：“阿姨多半已經知道了，讓她去處理吧。你别去打岔，省得他們沒法好好談。”

　　“那好吧。”程煥崇隻好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