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求我幫的忙我已經做了,就這樣吧。”葉瑤最後看一眼驚怔的冷芊芊,然後離開。
冷芊芊沒有出聲留她,隻是一直盯着骨灰盒看。
她就那樣沉默的看着不知道有多久了,直到阿遲出聲:“小姐,你相信這是夜慕白的骨灰?”
她轉頭看向阿遲,說實話,她也不太相信。
“不如你先看看他轉給你的财産是不是真的?”阿遲提議。
“你幫我辦這件事吧。”她把厚厚的一疊文件交給他,讓他去驗證。
“我這就去。”阿遲立即出門。
冷芊芊盯着那骨灰盒,低聲呢喃:“夜慕白,你又想搞什麼?”
讓她驚訝的是,阿遲驗證之後回來告訴她,夜慕白确實把他的财産都轉到她名下了。
“這麼說,他真的病死了?”冷芊芊還是不敢相信。
她想了想,最後帶了人出門。
夜桦蘇剛安撫了鬧着要死的蘇海棠,冷芊芊這會就帶了人進來。
“你來幹什麼?”夜桦蘇冷喝。
“我來通知你們,這棟别墅已經歸在我名下,這裡不給閑雜人住,你們馬上搬走。”冷芊芊道。
夜桦蘇怔了怔,繼而怒道:“這是慕白的别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趕我們?”
“你不知道夜慕白已經死了嗎?他把他的财産全部轉交給我了。”冷芊芊覺得奇怪,夜桦蘇不應該不知道他的死活。
“你......你說什麼?慕白死了?”夜桦蘇大驚,搖頭道:“不可能!他不會死!”
“這是他的骨灰,你要不要看看?”冷芊芊竟把骨灰盒帶過來了!
夜桦蘇驚慌的盯着骨灰盒,沖她大罵:“你個惡毒的女人!他沒死,你詛咒他!”
“我不跟你廢話,你們馬上離開這裡。”冷芊芊不會對她們手下留情。
“我不走!你沒資格趕我走!”夜桦蘇怒喝。
“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冷芊芊讓保镖動手趕人。
“你們幹什麼?不要碰我!”夜桦蘇一直罵,但還是被保镖強行拉出去了。
蘇海棠也跟着被趕出去,包括她們的行李很快被清理出來。
冷芊芊隻是想看看,夜慕白會不會出現幫她們?
很多天過去後,夜慕白依舊沒有出現。
這天,阿遲來告訴她:“小姐,派去的人查清楚了,夜慕白确實在那邊病死了。”
冷芊芊手中的簽字筆不知怎麼的沒拿穩,啪嗒掉到桌上。
......
公墓。
冷芊芊帶着兩個孩子在一座沒有姓名的墓碑前祭拜,阿遲在旁邊燒着紙錢。
“媽咪,我們祭拜的是誰啊?”小年糕問。
冷芊芊拉回遊走的思緒:“是一個故人。”
她想,既然夜慕白死了,過去的一切就過去了吧,應該讓他入土為安。
她沒有跟兒子說他死了,她還不知道怎麼開口。
“天星,你幫阿遲叔叔燒紙錢吧。”她對兒子道。
“哦,好。”夜天星沒有多問什麼就按照她說的去做了。
冷芊芊看着墓碑,心裡道,以後她還會帶兒子來給夜慕白燒紙錢,他就安心的走吧。
第1章綁架
“終于綁到了季上校的老婆,長得還挺漂亮,哥幾個玩玩也算是報仇了。”
破舊的工地,外面傳來綁匪淫蕩的笑聲。
簡曦抓着手機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
她死死的咬着唇,發顫的嗓音裡夾雜着一絲難以遏制的恐懼。
“接電話,接電話啊季南峰......”
終于,電話接通了。
簡曦激動的攥着手機,趕緊求救:“南峰,我在南外環春熙路被綁…”
“我說過了我今天會很忙,你能不能不要來煩我?”
男人冷漠的聲音過後,電話被無情的挂斷。
再打回去的時候,已經關機。
簡曦從頭涼到腳。
她和季南峰是五年前認識的。
五年前那場轟動全市的孤兒院爆炸案中,是季南峰救了她。
男人身姿挺拔,眉目英挺,一臉正氣,簡曦對他一見鐘情。
原本以為之後便不會再見了。
可兩年前季南峰因為受傷,被送進了搶救室。
簡曦剛好是他的主刀醫生。
後來季南峰被人下藥,簡曦去看望他的時候,見他狀态不對,于是心甘情願的當了他的“解藥”。
再後來,季南峰的爺爺季老将軍重病,為了完成他的願望,季南峰找到了她,提出契約結婚。
季南峰當時已經是X特别組織的上校。
結婚的這兩年,他因為工作特殊,很少回家。
可簡曦知道,這都是借口。
季南峰根本不愛她,如果不是因為五年前白月光姜妤瑤出國,他根本不會選擇和她結婚。
可笑的是,簡曦竟然還覺得自己能夠捂熱他那顆冷硬的心。
這兩年她小心翼翼的維護着這個家,孝順着季南峰的爸媽,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他回家。
可最後卻連一個求救的機會都換不來......
絕望和恐懼籠罩着簡曦,當她還抱着最後一絲希冀,想再給季南峰打過去時,“砰”的一聲,門被推開了。
簡曦驚得一抖,手機随之掉落,剛一轉身,就被綁匪狠狠扯住了頭發。
“沒想到啊,這防範意識真是強,收了一個手機,沒想到還藏着一個!”
綁匪嘴裡咬着牙簽,頭發長得幾乎已經看不見眉眼,臉上兩條蜿蜒的刀疤格外觸目驚心。
“不......”
簡曦拼命的掙紮。
今天她剛檢查出自己懷孕了,結果就被綁匪下了迷藥,綁來了這裡。
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你松手,你放開我!”
她揚起手,狠狠的抓向了綁匪的臉。
綁匪吃痛,猛的把她甩在了地上,氣急敗壞下,抄起桌上的酒瓶對着簡曦砸了過去。
哐——
玻璃四碎。
頭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黏膩的皿液汩汩流出,刺進眼睛裡。
簡曦絕望的在地上蠕動,一隻手還不忘護着自己的小腹。
孩子......她的孩子......
“你能有今天,全都是拜季南峰所賜,誰讓他七年前在機場多管閑事,害得老子坐了七年的牢!”
綁匪摸了把臉,刺痛讓他倒抽了口涼氣。
他仍舊不解氣,一腳踹在了簡曦的肚子上。
“啊——!”
簡曦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聲,渾身痙攣。
“知道為什麼你的好丈夫沒來救你嗎?”
綁匪嘲諷的譏笑,蹲在簡曦身邊,操作了兩下手機,将剛才看到的新聞找了出來,狠狠的拍了兩下簡曦的臉蛋。
“還以為把你綁了,他會心急如焚呢,誰知道你這麼不受人待見啊,浪費老子精力。”
【當紅小花姜妤瑤回國,與男友機場擁抱。】
簡曦看着屏幕裡的一男一女,心如刀割。
下體隐隐有溫熱的液體流出。
簡曦絕望的看着那扇門,唇瓣翕動。
季南峰。
原來這就是你挂斷電話的理由......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為什麼不來救我們的孩子?
為什麼......
視線猩紅一片,她費力的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卻越來越模糊。"
第1章
“江先生,您現在來接對嗎?好好好,那我們在門口等您!”
挂了電話後,醫生一改谄媚的嘴臉,面露兇光,
“你最好把話都爛進嘴裡,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重新進來。”
蘇棠白了臉,用力搖頭,“不,不說!”
她的舌頭因為缺了一塊,導緻說話磕巴,醫生也諒她沒膽子說實話。
很快,一輛黑色庫裡南緩緩駛來。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俊美的臉,五官深邃,眉眼如畫,卻凝着深深的寒霜。
“上車。”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站在原地,緩緩擡起頭,對上那雙沉沉墨眸。
湧到唇邊的‘晉城’生生咽回去,“江,江先生。”
明明是她法律上的丈夫。
最後隻能化成生疏的稱呼。
“别讓我重複第二次。”
聲音清冷,夾着一絲不耐。
四年不見,他越發氣勢逼人,俊美非凡,也更讓她恐懼。
曾經她苦苦追了他十年,死纏爛打,不知廉恥,成為整個帝都的笑話。
而今,她怕他怕的要命,唯恐避之不及。
她垂着腦袋,一瘸一拐的走向黑車,左腳明顯有點不對勁。
江晉城看了一眼,眼底浮出幾分嘲諷,
“蘇棠,這一招還沒用夠嗎?博取同情是有次數的,看來在裡面沒讓你改掉陋習,你......”
下一刻,她渾身發抖,瞳孔緊縮,膝蓋承受不住長時間站立直接跪了下來。
不能再回去了!她會死的!
她的左腳當年因為逃跑被護工抓住硬生生打斷的,沒有得到治療,長不好了。
這四年她學乖了,再也不會和黎半夏争奪任何東西,也不會霸占江太太的身份。
她什麼都還回去!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送我進去了!”
“你......”
江晉城湧到唇邊的話停住了,以往一貫嚣張跋扈的蘇棠怎麼會認錯?
她目中無人,壞事做盡,強行爬上他的床,逼他結婚。
現在,她竟然認錯了。
但,做了壞事就要認錯和承擔後果!
“把你送進來果然學乖了。上車。”
蘇棠一動不動,看着那車,如同看着洪水猛獸。
當年她就是被這麼強行塞進車裡,帶到西海改造院。
她的後背冒了一層冷汗,牙關打着顫,擠出一句,“我,可以,不,去嗎?”
“我不是和你商量,滾上去。”
最後她坐上車,整個人縮在角落,屁股隻挨着一點,努力減少接觸面積。
江晉城皺了皺眉,還未開口,她便渾身顫抖,一直在道歉。
“對,對不起,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車,我給你,擦擦,擦幹淨。”
她跪下來,用袖子不斷地擦拭皮座椅,哪怕上面沒有一點痕迹。
“很,很快就,幹淨了,不髒,我,不髒的......”
手指上的傷口被扯開,鮮皿滴在皮椅上。
她如同癫狂,擦的更用力,“我會,弄幹淨的,别打我,别打......”
江晉城意識到不對,讓司機停車,下車,将她拽出來,
“你幹什麼!瘋了嗎!你......”
話還沒說完,他低頭看着抓住的手,聲音戛然而止。
五根手指布滿細痕,滿是繭子,關節腫大,上面沒有一個指甲蓋,光秃秃的手指,指頭皲裂,滲出鮮皿。
難以想象這曾是一個小提琴家的手。
曾經的蘇棠刁蠻任性卻拉得一手好琴,那雙手更是被媒體譽為上帝的恩賜。
他皺眉,“怎麼弄的?”
她猛地縮回手,渾身發抖,臉色白的不像話,“我,我生病了,指甲,爛了,掉了。”
江晉城抿了抿嘴,心底有一絲異樣。
但想到她做的事,又心硬了起來。
“你最好安分一點,自殘這些手段沒用。”
他仍然認為這是蘇棠的把戲,不值得同情。
很快,車子緩緩行駛進入黎家的半山别墅。
還沒走近,就聽見裡面的歡聲笑語。
“呀,爸媽,你們别笑我了,我和晉城哥哥才不是那樣呢。”
“夏夏還害羞呢,感情的事講究情投意合,不能強求。”
“對,夏夏你放心,等晉城回來,就讓他離婚。”
蘇棠面色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已經痛到碎裂的心髒,毫無波瀾。
原來,特意接她出來,是為了離婚。
客廳裡的人聽到動靜後,紛紛轉頭。
黎家夫婦分别坐在兩邊,簇擁着中間長相清秀的女孩,滿臉寵溺。
他們曾經是她的父母,她喊了二十年爸媽的人,卻在一次體檢中意外發現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
一番調查之下,身世揭開,她是當年黎家保姆的孩子,因嫉妒主家的富裕,在生産時惡意調換了兩個孩子。
真相大白,她的世界崩塌了,她被按着改名,黎棠變成蘇棠,而真正的黎家大小姐黎半夏也被接回來,所有的一切物歸原主。
她原本認命了,跟着親生父母回家,可他們卻轉頭想将她賣進妓院!
她隻好狼狽逃回黎家,掉入另一個噩夢。
“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一雙纖細的手自來熟的抱住了她的胳膊。
黎半夏親熱的說道:“姐姐太好了!你終于回來了!這幾年我好想你啊!你在裡面過的好嗎?”
蘇棠臉色慘白,動作僵硬的想抽回手,卻被抱得緊緊的。
黎半夏猛地挨近了,面帶微笑,卻用隻有她聽得見的聲音輕聲道:“蘇棠,你怎麼沒死在裡面?”
她的瞳孔一縮,死死盯着黎半夏,後者卻笑得滿臉單純,視線下移,看見她光秃秃的指甲,笑得更開心了,
“疼吧?拔了指甲,這輩子你别想拉琴了。哦對呢,我聽說你想跑,我讓他們把你打瘸了,再也跑不了,開心吧?你在裡面吃的每一份苦,都是我命令的哦。”
轟——
緊緊壓着的情緒洶湧噴發。
她用盡渾身力氣一把将黎半夏推開,掐着她的脖子,眼神癫狂,
“是,是你!果然,是你!你,故,故意的!”
這四年挨的打,受的罪,全是黎半夏命令的!
她在裡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夜夜都想逃出去!
“姐姐!你怎麼了?咳咳,好疼!”
黎家夫婦看見變故,立刻緊張的上前阻攔,“蘇棠!你做什麼!松手!”
一陣大力猛地将她掀翻,腦袋狠狠朝着尖銳的桌角一磕,劇痛襲來,鮮皿噴湧,流了滿臉。
“蘇棠!你找死!”
第1章
溫頌當了周聿川十年的小尾巴。
在二十一歲那年,終于如願嫁給他。
原因無它,溫頌夠聽話懂事、夠識大體。
能讓他家裡停止催婚。
也能在他的心上人将來需要時,騰出位置。
結婚三年,溫頌将聽話懂事貫徹到底。
直到,周聿川的大哥意外死亡,他替大嫂擋下家裡人一耳光的當晚,溫頌明白過來,這場婚姻進行到騰出位置的環節了。
被她拉黑三年的男人打來電話。
“什麼時候回來?”
溫頌沒接話,隻是給律師朋友發去消息。
她要離婚,越快越好。
......
通話結束。
淩晨三點,溫頌坐在車内,看向依舊燈火通明的周家老宅。
從醫院到老宅。
周家人痛失長子,發洩怒火的對象始終沒有變。
——沈明棠。
而溫頌的丈夫,這三年裝得克己複禮的男人,自始至終都将自己的大嫂護在身後。
在醫院那一耳光留下的紅印,在他那張俊臉上尤為顯眼。
當時,在場的人都詫異。
唯有溫頌,連一絲一毫的意外都沒有。
三天前,她和周聿川的結婚紀念日。
她準備好驚喜,打飛的到他出差的城市,卻聽見他和兩個哥們的對話。
“聿川,不是我說,每年結婚紀念日你都躲出來也不是一回事啊,你這樣對不起小溫頌的一片真心。”
平日裡溫潤衿貴的男人,眼神中竟有些落寞,“你以為我想?不這樣的話......她根本不會相信,我這些年壓根沒碰過溫頌。”
“她......”
替溫頌打抱不平的哥們反應過來後,來了幾分火氣,譏諷出聲:“你是說沈明棠?周聿川,你他媽有病啊,别回頭沈明棠二胎都顯懷了,你還沒釋懷。”
話鋒一轉,他繼續說:“再說了,你這麼欺負小溫頌,不怕商郁哥找你麻煩?”
“他不會。”
周聿川摩挲着手指,“溫頌和我結婚,他們就鬧僵了,微信都拉黑三年了。”
包廂外的溫頌平靜地大步離開,身側的指尖卻幾不可見地顫抖。
她不是不知道,周聿川有過心上人。
她找無數人打聽,都沒人告訴她,這個心上人到底是誰。
也猜想過許多種可能。
獨獨沒想到,是大嫂。
她乖巧地叫了三年的“大嫂”。
太難堪了!
溫頌走出會所時,正下着瓢潑大雨,她仿若未覺,任由自己被淋成落湯雞。
連夜坐紅眼航班飛回景城。
一到家就病倒了。
燒了整整兩天,今天剛緩過來一些,大哥周淮安就出意外了。
七天後,周淮安的葬禮在景城進行。
這幾天在老宅每天隻能睡兩三個小時,葬禮結束後,一出墓園,溫頌隻覺得人在前面走,魂在後面飄。
司機開着車等在門口。
溫頌上車就合上雙眸,“陳叔,回家吧。”
“不去老宅了?”
“不了。”
葬禮結束了,周家還有得鬧。
周淮安是長子長孫,自小就是衆星捧月的長大。
這次意外死亡,是沈明棠纏着他去跳傘,跳傘裝備故障,高空墜落死亡。
送到醫院,都不是去搶救的。
是做遺體縫合。
周家對沈明棠的怒火,還沒了結。
溫頌不想再去看自己的丈夫如何維護别的女人,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隻是,車子剛啟動,後排車門突然被人拉開。
周聿川一身純黑手工西裝,身姿挺拔修長,俊逸的臉龐罕見地有幾分為難,“小頌,你是準備回家嗎?”
“嗯。”
溫頌剛應完聲,眼神一瞥,就看見了他身旁的沈明棠,以及一個小男孩。
沈明棠和周淮安的兒子,周時闊,剛四歲,胖嘟嘟的。
溫頌有些不解他的用意,就見周時闊手腳并用地爬上了車,不客氣地道:“小嬸嬸,麻煩你載我和媽媽一起回去哦!”
溫頌眉心輕擰,擡眸用眼神和周聿川确認。
周聿川薄唇微抿,“爸媽他們的火還沒消,先讓明棠和闊闊去我們家住一陣子吧。”
似怕她不同意,又補了一句,“你不是想要孩子了嗎,正好先學着照顧下闊闊。”
“......”
溫頌差點聽笑了。
又覺得在墓園笑出來,有些不合時宜。
讓沈明棠母子跟她一起回家,而他獨自回老宅,承受怒火。
還挺有擔當。
回到家,想必是周聿川提前來過電話,吳嬸已經收拾了客房出來。
溫頌樂的省心,洗完澡,一頭栽到床上睡個昏天黑地。
再睡醒時,已是晚上九點。
剛拿起手機,好友的電話打進來。
“離婚協議我按照你的要求拟好了,發給你看看?”
“多謝佟律。”
溫頌剛睡醒,嗓音很軟和,“不用發了,你直接叫個閃送吧。”
“這麼着急,你真想好了?”
佟霧經手過太多案子,怕她是一時情緒上頭,“周聿川可能不是個好的愛人,但某種程度上來說......”
溫頌打開燈,坐起身,思緒也愈發清明,“想好了。佟佟,他對着其他女人心動。”
第1章
幕色下,微風拂過,樹影搖曳,月光灑在院中枝頭,透出絲絲幽寂。
“花绯落你當真不知廉恥,勾搭下人,你可真下賤。”
偌大的攝政王府随着這聲厲喝,瞬間落針可聞,除了被高大男子一把扼住喉嚨,而微喘粗氣的女子外,衆人大氣不敢喘。
一旁蘇小沫見此,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随後趕緊上前一把拉住了那隻大手。
“王爺這是在做什麼趕緊住手,王妃姐姐快沒氣了,況且姐姐耐不住寂寞,那也是情有可原,但現在姐姐腹中以孕育子嗣,該尋求一個妥善的辦法安置了姐姐才是啊。”
話落男子強勁有力的手臂便松開,花绯落滿臉通紅,痛苦的捂着脖子跌坐在地。
淚眼婆娑的擡眸,看着面前讓她愛慕了三年的男子,滿眼凄涼冷笑出聲。
“南宮淵就憑她蘇小沫一句證詞,你就如此笃定我腹中孩兒是孽種?就如此笃定我下賤勾搭下人,南宮淵你當我是什麼人?”
“勾欄院的戲子嗎?”
“呵呵!錯付啊,終究是錯付,終究是我瞎了眼,京中萬千少年郎,卻偏偏看上了你這麼個鐵石心腸的。”
南宮淵對上她那寒心的眸子,目光不自覺挪開,她本是無辜被牽扯入這婚姻,聖上賜婚并非他們二人所願,本想尋一個時機放她自由。
卻不曾想,意外來的如此突然。
“姐姐,你這是何意?王爺可沒有負你,為何姐姐敢做不敢認,明明我看的真切,月餘前大婚後不久,你同一小厮從後花園假山出來,當時還滿臉潮紅衣衫不整的。”
“王爺同姐姐成親當日,還未洞房花燭,就被皇上緊急調遣去了邊疆,數十日後才返回,這事京中誰人不知?”
“王爺回京的日子與姐姐腹中胎兒懷上的日子可對不上啊,姐姐做錯了事就要勇于承擔啊,王爺看在姐姐昔日夫妻情分上,還能網開一面,給姐姐留條活路。”
蘇小沫上前一步,看着地上嬌弱女子柔聲說道,若不看那半張紫色胎記。
就這弱柳扶風的模樣,真是讓人我見猶憐,看着那完美無瑕的半張臉,她攥緊了手。
花绯落卻連個眼神都沒給她,而是擡眸看向面前的男子,看他眉頭緊簇,陰沉着一張臉,就知他深信不疑。
她心中苦澀,垂頭凄涼一笑。
“此事本王調查過,府裡上上下下不下數十人,都看見那日你同那小厮從假山後出來,這事做不得假,你還有何話講?”
花绯落美眸輕閉,擡手撫過平躺的腹部,後看着面前高大男子,滴滴清淚還是忍不住從面頰滑落。
“妾身就一句話,妾身腹中孩兒就是王爺的,王爺可還曾記得數月前,嗯将軍府後......”
“夠了,事已至此,在争論已無意義,來人将王妃帶去後院禁閉,不得本王口谕,不得擅出。”
說完這話,南宮淵擡步離開,幾個丫鬟婆子進來,二話不說,将地上的王妃攙扶起來就往外走。
看着她被一群婆子架着往後院走,蘇小沫挑眉勾起一抹冷笑,又随之陰沉下去。
看着一衆人遠去,院内的下人紛紛擡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而被衆人視為姘頭的打雜小厮,此刻,被架在地下室,一臉皿污身上皮肉外翻,已是奄奄一息。
“給些銀錢将人打發了吧,切記,莫要讓人知道。”
南宮淵墨眸看向月空,此事他自是知,這小厮是被人當了槍使,他攝政王府的下人都是經過層層把選。
人品自是過得去,萬不可能做出如此有辱門風的事,不過此事另有蹊跷,但他心中門清,這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她硬咬住不放,他不願深究,放她自由便是,這小厮也難免要吃一頓皮肉之苦,也算是給聖上的一個交代,留條命已是萬幸。
黑衣侍衛領命下去。
“皓哥哥!沫兒今夜實在放心不下姐姐,能否讓沫兒留宿一夜?讓沐兒多陪姐姐梳開心節。”
長廊下,一身粉白衣裙的俏麗女子此刻,嬌羞的仰着頭嬌聲說道。
南宮淵看着面前女子不由得眉頭一皺,随後,雙手後背看向遠處冷冷道。
“你願留下,那便讓管家給你收拾一間客房出來便是。”
“謝謝皓哥哥。”
南宮淵轉身便進了書房,蘇小沫看着他高大健壯的身軀消失視野,眸中斂去嬌柔之色。
她是除了那賤人之外,能留在攝政王府的女子,這全靠了大哥之前對攝政王的微末幫助,才有了如今她的微薄地位。
而這邊,花绯落被幾個粗使婆子安置在了後院的一處廂房,此處,離主院甚是偏僻,随着落鎖聲,一室寂靜。
翌日!
天剛蒙蒙亮,院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将剛剛陷入沉睡的她驚醒,剛擡頭,老舊木門就被吱呀一聲重重打開。
蘇小沫就滿臉嫌棄,揮着灰塵走了進來,看見這女人花绯落就捏緊了拳頭。
“你來做什麼?”
“啧啧啧!姐姐還真是可憐呢,瞧瞧這床,連個褥子都沒有,果真被丈夫冷落遺棄的女子,猶如喪家之犬呢。”
她可是等着王爺上朝後,就立馬出門了,昨日,看着這賤人被誣陷到如此境地,腹中懷了孽種王爺待她還如此寬厚。
這怎能不讓她嫉妒?聖上賜婚又如何,這種賤人就應該亂棍打死,這樣的好郎兒就該是她蘇小沫的夫君。
“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給我滾,咳咳咳......”
“哈哈哈!可惜呀可惜,花绯落你真是不長一張嘴呀,不過本小姐也非常感謝你沒表明心意,不過你也是真可笑啊,還真以為能水滴石穿啊,還想用你的柔情打動王爺的心?”
花绯落因身體虛弱咳嗽而變得蒼白的小臉,被她兩根手指輕輕擡起,看着這張臉,她眸中滿是妒火。
“啪......”
蘇小沫滿臉的嫉恨之色,揉着剛剛因用力過度而酸痛的手,瞧着那嫩生生的半張臉,被她印上了鮮紅的五指印後,就是一陣暗爽。
花绯落沒想到她敢對她下手,一時不查火辣辣的痛感,随着臉被扇向一邊。
很快,又被蘇小沫狠狠掐住了下巴看向她。
蘇小沫此刻被嫉恨充昏了頭腦目自欲裂。
“憑什麼?本小姐容貌身段哪裡比不上你個賤人?隻不過是你生的比本小姐好,投身在将軍府做嫡小姐,哈哈,老天你真是欠我一個嫡出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