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金河為大玄将士準備的,也隻有高力國的将士知道。
當然,金河也沒指望能瞞住大玄将士。
因為這事隻要抓個他們高力國的斥候,審問一下就知道了。
這些陷馬坑,不是為了陰人,而是為了阻擋敵人大規模沖鋒。
下面有陷馬坑,上面有弓箭手,可大大限制敵人沖鋒的速度。
斥候打完旗語,然後縱馬而去,繼續去探查敵軍動向。
一個時辰後,又有斥候前來彙報,打出了同樣的旗語。
城頭的将領不敢耽誤,急忙将斥候帶回來的消息傳達給金河。
金河,年約五十,身材高大壯碩,皮膚粗糙黝黑,濃眉豹眼,站在那裡如同一座鐵塔,身上的金甲布滿了刀痕,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留下的,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頭兇悍的野獸。
“撤軍?”
營帳内,金河聽完眼前将領的彙報,悶聲吐出兩個字。
後者俯身,恭敬道:“是,兩個斥候帶回來的消息。”
金河眉頭微皺,“我們現在的情況,大玄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時候攻打我們,是最好的時機,大玄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這個時候撤兵,要麼是大玄朝廷出現了什麼問題?要麼就是領軍之人腦子有病。”
前來彙報的将領道:“将軍,大玄攻打我們會不會隻是幌子,其實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南越的劍玄關。
現在南越的劍玄關也是兵力空虛,而且劍玄關離大玄南境邊關更近,可謂進可攻,退可守...他們舍近求遠,跑來攻打我們本來就不合理。”
金河目露思忖,過了會兒起身來到地圖前,許久沉默不語。
突然,他開口說道:“不可能,按照時間算,大玄人馬離我們不過幾天路程,若是返回去打劍玄關,得一個月的路程,這才是真正的舍近求遠,完全不合理。
陛下當初滅了大玄六萬兵馬,他們這次滅了崔浩蒼将軍帶領的四萬兵馬,這是赤裸裸的報複,由此可見,這仇他們一直沒忘...所以,大玄攻打我們并非心皿來潮,而是早就計劃好的。
所以說,他們絕不可能撤軍,半途而廢!”
前來彙報的将領俯身道:“可是斥候帶回來的消息是,他們親眼看到大玄在撤軍。”
金河眉頭緊皺,沉聲道:“有問題,絕對有問題...難道大玄是想以退為進,告訴我們他們撤軍了,然後趁我們軍心松散的時候發動偷襲?
可這不現實啊,他們離我們還有好幾天的路程,怎麼突襲?”
過了好一會兒,金河突然眼神一縮,扭頭看向那個将領,非常笃定的說道:“斥候有問題,回來報信的斥候或許已經不是我們的人了,極有可能是大玄的人假扮的。
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大玄撤軍的消息散播開來。
我們現在缺衣少食,将士們吃不飽,又處在面對大玄十二萬大軍的高度緊張當中,精神緊繃...一旦聽到大玄撤軍的消息,肯定會松弛下來。
如今這種局面,将士們全靠一股氣撐着,這股氣要是洩了,很難再打起精神來...士氣一蹶不振,面對本就強悍的大玄兵馬,怎麼可能打勝仗?
這一招真夠陰的,大玄的兵馬中有高人,看來我們得加倍小心。
你現在立刻去,封鎖大玄撤軍的消息,一定要保證消息不能蔓延開來。
另外,派人去城外埋伏,再有斥候回來報信,直接拿下,驗明真假!”
後者俯身領命,“末将,得令!”
金河揮揮手,“快去辦吧。”
後者行禮,轉身朝外走去,即将出營帳的時候,突然駐足回首,看向金河,俯身道:“将軍,末将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金河看着他,旋即歎了口氣,“你是想問糧草的問題吧?”
後者點頭,說道:“将軍,朝廷的糧草,我們還等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