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也别覺得我說的不對。你說那些人是你的學生,窮,上不起學,你就資助了,你說說你都資助多少人了?現在你有幾個學生來看你的?要不是隔壁的曾叔,你在家沒氣兒了都沒人知道。”
“你那麼多錢,也不給我用。你現在孤零零躺在這裡,就是你的報應。”
“閉嘴!”宋纓在門口聽得越來越不舒服。
老郝資助學生的事情,和他關系好些的都知道。
确實。
有不少人拿了老郝的錢,上了學就了無音訊了。
但每年也有不少人來學校看望老郝。
宋纓大三跟着老郝這一學期,來看望感謝老郝的學生就不下二十個。
那些人畢業之後都天南海北的,老郝這次病得又突然,要不是她剛好去了學校,估計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你們是來看望病人的還是來讨伐的?”
宋纓走到病床邊,冷着眼看旁邊的三個人。
中年男人和老郝有幾分相似。
左邊是一個瘦瘦的女人,長相有些尖酸,一雙眼睛止不住的打量着宋纓。
右邊則是一個肥肥的女人,手腕上還戴着一個大金镯子,塗着大紅唇,脖子上還圍着一條大紅色的羊絨圍巾,一身富态。
“你又是誰啊?”胖女人斜着眼看宋纓,目光落到宋纓身上背的斜挎包上,“小姑娘年紀輕輕挺虛榮啊,你這包還是個名牌,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宋纓看都沒看她,低着頭看向病床上精氣神兒明顯沒有平時那麼好的老郝。
“郝教授,怎麼樣啊?還有沒有力氣給我看論文?”宋纓拉來一個凳子坐下,攤開雙手,“我來的着急,一路開車也沒有買果籃什麼的,等我下次給你帶個果籃。”
郝教授臉色不是那麼好,但說話還是可以的。
笑了笑,氣息有點不太穩的說:“你盡管寫,我什麼不能看?”
“好啊,你盡管看,我什麼不能寫,我是誰啊!”宋纓得意的擡下巴,把躺在床上的郝教授逗得明顯笑開懷了。
“诶!我說姑娘你誰啊?這麼沒教養,沒看到旁邊有家屬嗎?”
胖女人不樂意了。
她自從嫁了個好老公之後,就再也沒有被人這樣無視過。
看宋纓那模樣,胖女人就更不樂意了。
無他。
胖女人的老公之前有個小三,長得也很漂亮。
雖然被她打跑了,但那個小三也撈了不少錢,左買一個包,又買一套衣服的。
“你們是家屬?”宋纓冷笑,“你們不說我還以為你們是來讨伐郝教授的呢。”
“你這是什麼話!”男人也不樂意了,站起來挺着将軍肚說:“你誰啊你,該不會是我爸資助的學生吧?你來了最好!我爸這麼多年都把錢花在你們身上了,現在他病了,這錢就該你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