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禮說起這些,腦子也賺的愈發快,雙眼冒着光,臉上都是興奮的笑容。
“還有手表。小劉給他兒子買了塊電子表,還是二手的都要十幾塊錢,如果鵬城的電子表真那麼便宜,還真有得賺!”
不僅想到了這些。
他可以多買一些便宜的電子表賣給年輕人和孩子,但也可以去買一些貴的高檔手表,受衆對象當然是老張那些人!
當然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塊上檔次的手表,但現在的洋貨可不便宜,就算是工資不低,也舍不得花一個月的工資去買一塊手表。
宋纓笑眯眯的搬着小闆凳坐在宋思禮身邊,她就知道爸爸一定可以想的到這些的。
不過,他們可不僅僅隻能在南方進貨。
現在是1991年,出發曆經七天抵達莫斯科的國際列車上當倒爺的不少。
兩邊倒騰下來,一趟車能賺幾萬塊錢。
隻是現在這趟列車可不安全。
尤其是在兩年之後,這列國際列車上爆發了一起震驚全國的大劫案。
這麼危險的事情,宋纓也不會讓宋思禮去做。
他們不當倒爺,但從那些倒爺的手裡買下,帶到南方再轉手出去,一樣有銷量,還安全。
畢竟現在不是後世,沒有網購。
這種從外地來的東西總能吸引本地人的目光。隻要價格合适,不愁賣不出去。
宋纓把這些也給宋思禮分析了之後,宋思禮心裡也慢慢有了數,聽着宋纓說完,眼淚巴巴的望着女兒。
“是爸不好,還讓你跟着操心家裡的事情。”
宋纓甜甜一笑,她一點都不覺得這是操心。
為了讓宋思禮心裡好受些,宋纓揚起眉梢,哼哼道:“那爸你可要好好努力,我還等着當有錢大小姐呢!”
“好!爸一定努力,讓纓纓當上有錢大小姐!”
随着父女倆的笑聲,因為陳家帶來的陰霾和厲見深離開的小傷感也徹底消散。
就連一貫嚴肅的宋老漢都跟着咧開了嘴笑起來。
會議結束後,宋思明走在後面,拉上了宋思禮,“你手上的錢夠不夠?不夠我和你大嫂這裡還有。小詞上大學之後勤工儉學,生活費要的也不多,我和你嫂子夠用。”
怕宋思禮不答應,宋思明又補了一句,“我不是幫你,我是舍不得纓纓跟着你吃苦。”
誰知,原本還覺得大哥對自己好而感動的宋思禮當下黑了臉。
這個家裡,估計隻有二哥二嫂不跟自己搶閨女,其他人都羨慕嫉妒他有纓纓這麼可愛的小閨女!
“大哥,我吃苦都不會讓纓纓吃苦的!誰讓我有小閨女,你們都是野小子呢!”臨了,宋思禮還炫耀了一把。
氣得宋思明闆着臉,半天才憋了一句“沒錢再跟我說,混蛋玩意!”,說完就恨恨的離開了。
這邊宋思禮在籌備着做生意的事情,宋纓也幹脆留在了宋老漢家,到了周日就悄悄的去樓下小賣部給厲見深打一個電話,兩人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簡單的問個好,可厲見深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的時候。
宋纓都會覺得好像有什麼透過耳膜,傳到心底。
麻酥酥的。
再過半個月,宋思慧就要去鵬城上大學了。宋纓小時候就是宋思慧的小尾巴,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姑姑十分依賴。
想了想,抱着宋思禮的胳膊軟聲軟氣的說:“爸爸,我們送小姑姑去學校吧!小姑姑從來沒有去過那麼遠的地方,剛好你也要去鵬城看貨,帶你小閨女出去見見世面呗!”
宋纓都開始撒嬌了,宋思禮怎麼可能拒絕得了?
正要開口答應宋纓,就聽見門口傳來了一個尖厲的女聲,“哎喲喂,纓纓你都這麼大了還跟你爸撒嬌。我這一路上過來就聽見咱們都成了八卦中心了,我這才走了幾天,怎麼咱們家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啊!纓纓快過來給二伯母看看,别太傷心了,你媽不是個東西,咱們可還要好好過日子的。”
隻見一個身材瘦小,皮膚黝黑的女人走了進來。
身前背後,兩隻手上,大包小包的全是行李。
朱花香把行李放下,轉身拿着杯子在廚房用水龍頭接了一杯自來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都不等宋纓父女回過神來,朱花香以一副嫂子是為你好的态度在宋思禮面前說:“這夫妻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老三你和陳英計較什麼呢?她就是一時糊塗!多少夫妻在外是夫妻和睦,在内又是一副模樣的。你何必把事情做得那麼絕呢?還有纓纓,真不是二伯母說你,天下無不是之父母,爸媽的眼淚都是往下流的。你也不該去報警,那畢竟是你媽。也别覺得二伯母說話不好聽,忠言逆耳,有道理的話都是不好聽的。”
宋纓知道自己這個二伯母是個腦袋有問題的,永遠都有一些迂腐的大道理,但知會對别人說。刀子沒有割在她的身上,她不覺得痛也就算,還覺得人家也不疼。
“知道不好聽就閉上嘴!”宋思禮是能因為二嫂或者長輩就讓自己閨女受委屈的人?
一張臉頓時冷了下來,“二嫂,我看你娘家幹活兒把腦子也丢在了娘家吧?丢了就别回來,我們老宋家不缺你一個人。”
宋思禮是真氣壞了。
從前二嫂陰陽怪氣的說他們寵着纓纓,他們懶得和朱花香計較。可現在陳英的這件事情是随便張口就能原諒的嗎?
朱花香還是第一次被宋思禮當着小輩的面怼了,表情有些怪異,好像是不敢相信宋思禮竟然會這樣對自己。
下一秒,朱花香就開始呼天喊地起來,“我的天哪天哪!我真的是為你們好,夫妻之間哪裡有什麼隔夜仇?父母眼淚都是往下流的,陳英是錯的過分了點,但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也是為你們家裡好嘛。小叔你還打算給纓纓找後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