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文語甯腦袋靠在她肩膀，傻樂。

　　封秦搖了搖頭，視線越過她，看向姜绾，“打不算回文物局了嗎？”

　　她笑着搖頭，“不回了，其實對我來說做什麼都一樣。”

　　“師父，你跟三爺離婚了，有什麼打算啊？”

　　文語甯一說這話，其餘人紛紛擡起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小心翼翼地看向姜绾。

　　姜绾不以為意，“沒什麼打算啊，退休，回老家享福。”

　　退休…

　　以她現在的财力，确實能做到！

　　“大家都在呢。”

　　宋斯越提着幾瓶臻釀進了屋，他穿着了條棕色長外套，内搭西服，氣質溫潤中正，宛如貴公子。

　　徐意目光随着他移動。

　　盯得眼睛都直了。

　　但想到什麼，又垂頭喪氣起來。

　　姜绾察覺到徐意從頭到尾的沉默，挪了位置，坐到她身旁，“怎麼了？跟傅教授分手了還沒治愈情傷呢？”

　　“心都碎了，還用治愈嗎？”她自顧自夾菜到碗裡，“反正我是不會再跟年紀比我大的男人交往了。”

　　姜绾單手托着下巴，“你這叫沖動，在沒了解傅岑之前，你還真就下手了。”

　　“你跟三爺難道不是？”

　　“不是。”姜绾停頓了下，回答，“我不知道他身份之前，本來就隻是想包養着玩…”

　　徐意盯着她瞧，咬牙，“渣女！”

　　幾人聊着天，喝着酒，似乎從未有過的放松，轉眼就到了後半夜。

　　所有人中，唯獨姜绾沒碰酒，人是清醒的。

　　她出去透透氣，外頭的雪越下越大，燈影下白色的雪絮紛飛，直墜人間。

　　她伸出手，用掌心接住。

　　冰涼涼的。

　　轉瞬被她掌心的溫熱融化了。

　　她眼皮擡起，男人撐着黑傘緩緩停在雪紛飛的燈影下，他傘沿緩緩擡起那一刻，姜绾怔愣。

　　屋内是歡聲笑語，屋外，是兩人相望的無言。

　　男人一步步走上台階，直至伫立在她面前，聽到屋内的笑聲，透過玻璃望去，“小年，挺熱鬧。”

　　“朋友聚餐。”姜绾低頭看地闆，“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她頓住，擡頭對上陸晏舟的深眸，恍然發覺，有千千萬萬炙熱的燈火映在他眼底。

　　姜绾正要說什麼，男人握住她手腕将她帶進懷裡。

　　她撞入他兇懷，眉眼挨近他肩膀。

　　陸晏舟低頭，偏向她，“除夕跟我過嗎？”

　　姜绾垂眸，眼波泛着漣漪，“陪你過，然後呢？”

　　他眼含笑意，“都要離婚後，就當最後的紀念。”

　　最後的紀念…

　　姜绾兇口隐隐發悶，小聲回應，“好。”

　　與此同時，屋内幾人躲在門後窺向門外，徐意看着直疑惑，“看他們那樣，哪點像離婚的人了？”

　　安老五環抱雙臂，點點頭，“也對，誰家夫妻離婚了還這麼暧昧的。”

　　“師父看起來也不舍得離婚啊，那幹嘛還要離啊。”

　　幾人望向她。

　　封秦緩緩吐出，“大人的世界，小孩少摻和。”

　　文語甯瞪他，“我今年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