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頭細細密密地疼,疼得厲害。
“曦曦,手拿開。”張堰禮說,“聽話,我看一下,你讓我看一眼。”
他說到後邊有懇求的意味。
沈曦眼角濕潤,說不出來一句話,掙不脫他的手,他的掌心幹燥溫熱,輕易抓住她的手,一點點用力拿開,露出她受過傷的那隻眼睛——
修長的指尖撩開她的劉海和碎發,她的每個表情都在訴說着不安和緊迫,他的手撫上她的面頰,掌心有薄繭,撫上她的面龐,充滿心疼和愛憐。
真見到她受過傷的這隻眼睛,張堰禮快瘋了,他纏着聲音問:“是不是很疼?”
他問的是廢話。
怎麼會不疼。
鑽心刻骨的疼。
沈曦說:“不疼了。”
張堰禮狠狠罵了句粗口,不是沖她,而是沖她父母那對人渣,當時從她鄰居那得知她父母幹的禽獸事,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不是說過有事告訴我,不管什麼事,你都可以告訴我。”
沈曦鼻子酸澀,蔓延到眼眶,她不受控制紅了眼,還是假裝沒事人一樣,說:“已經過去了,沒事了。”
張堰禮說:“醫生怎麼說的?”
“就是現在這樣,視力有一點影響,不礙事。”
“你确定?”
“嗯。”她輕輕點頭。
張堰禮笑了:“你當我是傻的嗎。”
“......”
“不影響,為什麼不辭而别,為什麼這幾年不理我,你把我當什麼了?留張字條說不聯系就不聯系,沈曦曦,有你這樣的?”
張堰禮快被她不冷不淡的态度氣出心髒病。
沈曦不自覺咬了咬嘴唇,他靠得太近,身上的氣息濃烈,他察覺出她想躲避的意圖,捧住她的臉頰,喊她名字:“沈曦曦,還是不願意告訴我?”
“沒有什麼不願意告訴你的。”
“為什麼不理我?”
沈曦不知道該怎麼說,過去這麼久了,她其實覺得沒必要了。
張堰禮再三追問:“說話,沈曦。”
“張堰禮,對不起,算了吧。”沈曦說。
“什麼意思?”
“就是對不起,還有......算了。”
張堰禮握住她的肩膀,“你再說一遍。”
“說多少遍都是一樣的。”沈曦望着他,目光坦蕩蕩的。
“因為你眼睛?”
“有吧,也有其他原因。”
“什麼原因?”
“你工作這麼忙,我需要你的時候,你沒辦法第一時間趕到我身邊,我有點不喜歡這樣,我需要的男朋友是可以随叫随到,異地戀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