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接着說：“我想江叔推薦黃達給您做事，應該是知道自己有老年癡呆。”

　　“繼續找，盡快找到。”

　　“好的。”

　　結束通話，周靳聲翻出張賀年的号碼，打過去，問他：“有沒有空？”

　　“你說。”

　　“讓秦棠勸程安甯，讓她出國，遠離桉城。”周靳聲還是想安排程安甯出國，在他一早的計劃裡，隻是程安甯一直不願意。

　　張賀年微微一頓，“眼下的情況，你想讓程安甯躲起來，你不跟她說實話，她不會答應。”

　　周靳聲不是不了解程安甯的脾氣，犟起來，誰也勸不了，和他要結束關系是這樣，鬧着要離開周家更是，好說話的時候格外好說話，不好說話的時候，說什麼都不聽。

　　“這些事不該她背負。”

　　“她已經被你影響了。周宸因為你的原因才找她麻煩，如果不是你有準備，提前安排人一直暗地護着，人早就回不來了。前有虎後有狼，你别忘了還有個徐東揚盯着，他最近沒聲音，當心點。“

　　正是因為前有狼後有虎，周靳聲才加确定想将程安甯秘密送出國，遠離這片是非地。

　　“你不如跟程安甯坦白，女孩子容易心軟，尤其心裡有你，你稍微示弱，不是壞事。”

　　“秦棠是這樣被你騙到手的？”

　　他不了解張賀年和秦棠當時怎麼走到一塊的，那段時間有聽說張家不同意，張賀年鬧出來一系列雞飛狗跳的事，什麼當和尚又結紮的。

　　“仗着她的喜歡，死纏爛打，百般糾纏。”

　　周靳聲心想，他當初何嘗不是笃定程安甯心裡有他，日記本上寫滿他的名字，才肆意妄為，有恃無恐。

　　周靳聲餘光掃過露了一道縫隙的房門，随即利索挂斷電話，他從床上起來，幾步走到房間門口，握着門把手往裡面一拉，程安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她被當場逮到，眼神直勾勾盯着他，他問她：“起來了？”

　　程安甯不說話。

　　“怎麼了，什麼表情？”

　　“我聽到你打的電話了。”

　　“嗯？”

　　程安甯不是故意偷聽的，是無意間聽到的，老房子，隔音一般，她也沒想到偷聽到他打電話，不知道是跟誰說的，“你一定要讓我出國？”

　　周靳聲居高臨下望着她，神态看不出情緒波動。

　　“我被我媽騙出國前，棠棠約我出去玩，也是你說的？”

　　周靳聲應了聲：“嗯，我清楚周宸目的不純，但不清楚他具體計劃，你遠離我，是最好的。”

　　程安甯明白了，如果母親不相信周宸，不上周宸的套，周靳聲不會受傷，不會遭這趟罪。

　　周靳聲微微低頭，他穿着睡衣，衣領敞開的，問她：“在想什麼？”

　　“如果我答應出國，你要安排我去哪裡？”

　　“你想去哪裡？”

　　“沒有太想去的地方，不知道去哪裡，你要安排我去哪裡？”

　　“那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