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告訴周靳聲。”
到了預定好的餐廳,服務員小姐姐禮貌詢問幾位。
卓岸說:“有預定。”
抱了包間号,服務員小姐姐在前面引路。
他們倆跟在後面聊天。
“幹嘛不告訴他?”
“他很忙,别給他添事了。”
卓岸不理解:“你受了委屈不和他說?一直忍着?姜倩那事是他惹出來的,應該是他把爛攤子收拾幹淨。”
“姜倩不是倒黴了嗎。”
“還不夠,沒看她得意那樣嗎。”
程安甯實在不想聊姜倩,勾起了不太好的記憶。
“你脾氣怎麼變這麼好了,不對,是變慫了。”卓岸嘀嘀咕咕。
“年紀大了,不能跟年輕的時候一樣,毛手毛腳,不知輕重,凡事三思而後行,不要輕易得罪人,給人家面子,也給自己台階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卓岸驚恐瞪大眼:“瘋了你。”
“我這叫成熟,已經被社會磨平了棱角,人還是圓滑一點好,遇到小事,能忍則忍,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做生意開公司不也是一樣的道理。”
“我在說姜倩。”
程安甯知道,但她要說的其實道理就是跟姜倩這事有關。
“過去就過去了,前段時間我看到周靳聲冒了一根白頭發,在我印象他一直很高大,無堅不摧,對誰都狠得下手,可看到那根白頭發,我才真正體會到歲月不饒人,他也是皿肉之軀,免不了俗。”
兩個人越走越慢,服務員時不時回頭看他們有沒有跟上,稍微頓了頓,等他們跟上來。
卓岸表情寸寸裂開:“我不想聽那麼現實的東西,你别跟我說,我還小,我共情不了。”
程安甯不管他死活:“姜倩這幅樣子,夠了,我沒有實質性的損失,如果有,不需要周靳聲出手,何況周靳聲已經收拾她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畢竟都是女生。
卓岸看向她,她的臉有點鵝蛋臉,沒整過,純天然,從學生時期認識她到現在,經常見面的原因,卓岸沒覺得她有什麼變化,隻是穿衣風格和以前不一樣了,最多的變化就是精神狀态。
他見過她最傷心的樣子,眉宇間全是疲态,經常掉眼淚,眼睛浮腫,還有了眼袋黑眼圈,萎靡得很,還得粉飾太平,強顔歡笑。
白頭發啊。
他輕扯嘴角,笑了一聲:“程安甯開始變得世故了。”
“不是世故,是膽小,有了軟肋,顧慮,到這個年紀,上有老,下有小要照料。”
“小?不是在備孕嗎?這麼快有了?”
“是我家貓,胖墩。”
......
周靳聲過來的路上一個勁堵車,他用再快的速度過來,還是耗了一個小時,桉城的城市基建年年修年年堵,除了最繁華的那片地帶狀況稍微好些,其他地方如頑固的藓,反反複複,好不了一點。
程安甯已經聚完餐,電話聯系上周靳聲,他到了,讓她在路邊有明顯标志物的地方等着。
黑色的賓利在道路上緩緩行駛過來,雙閃打起,停在路邊,程安甯認出是他的車子,不用等車裡的人下來開車門,她趕緊打開後座的車門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