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在利益面前,分文不值。
何況溫聿風和陳敏頤不是因愛結合。
周靳聲愈發覺得有意思,說:“姜倩呢,生了?”
“還沒,不過也快了,這幾天去醫院去得很勤,對了,姜且今天還聯系我,想請您和安甯小姐吃頓便飯。”
“什麼時候?”
“這周末。他說是想和您聊聊姜倩的事,他知道您不會放過姜倩,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幫您解決掉姜倩,但是需要您跟他合作。”
李青抽空看了一眼車内後視鏡的周靳聲:“我覺得這個姜且比他姐狠多了,生怕他爹心軟,讓姜倩回來跟他搶,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周靳聲說:“他要搞他姐,還得找個由頭,拉我下水,事發了,還有個人一塊分擔責任,搞不好他可以全部推到我身上。”
“那怎麼辦?姜倩和溫聿風都是禍患,現在來個姜且。”
“我隻是說搞不好,沒說他能算計成功。”
周靳聲撥弄無名指上的婚戒,自從結婚後戒指不離身,洗澡也不摘,每天去哪裡都會給程安甯報備行程,程安甯一開始一條條回複,後面懶得回了,不妨礙他彙報他的。
程安甯說過孕期,男人容易出軌,他得從根源上給她安全感。
李青說:“周宸的案子應該是年前還有消息,最遲應該是明年開春。”
“等吧,這種案子沒有幾年功夫下不來。到時候開庭審判,如果是死刑,一年半載的,都說不準。”
“也是。”
至于還在醫院死乞白賴的周老太太把所有罪責都推到已經死了的周老爺子身上,她死不認罪,吃準他們手頭沒有最直接的整局,事情過去這麼久,人證物證都沒有,調查起來困難重重。
如果江叔清醒的話還能配合調查,但江叔連他都認不出來了。
周靳聲知道不能着急,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耐心等,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還有什麼等不了的,馬上就能給父母沉冤。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的事了,家裡靜悄悄的,客廳亮着一盞壁燈,專門留給他的,王薇應該睡了,他先去另外的客房洗漱,換了家居服,才回到卧室。
程安甯還沒睡覺,知道他今晚回來,抱着胖墩在床上看書,順帶等他。
“回來啦?”聽到開門動靜,程安甯放下書欣喜道。
周靳聲坐在床邊,胖墩屁股一撅,立刻跳走,留下幾根貓毛在被子上,他問她:“怎麼還沒睡?”
“我等你啊,兩天不見,我好想你。”
“是,想我不回微信。”
“我媽說電子産品輻射多,她說我上班天天面對電腦,回家還玩手機,不讓我碰,還給我買了什麼防輻射的衣服,花裡胡哨的,一大堆。”
“咱媽說的有道理,不能長時間玩,最好是少玩。你沒問秦棠?她不是有經驗?以前還是醫生。”
“我覺得沒什麼問題,我以前公司有個女強人領導,她身懷六甲,每天高跟鞋化妝,手機電腦不離身,人家都沒什麼事。”
“每個人體質不一樣,别忘了,男人過了三十歲,質量是走下坡路的。”
“你不老,年輕多金,英俊風流,眼皮窄,骨相優越,身材在線,妥妥的斯文敗類。”程安甯不用閉眼就吹,“你是不知道,晚上吃完飯和我媽看劇,那個男演員眼皮耷拉松弛,說話總露下牙齒,牙齒縫有黑色的線,我媽幽幽來了句演員門檻這麼低嗎,我笑得不行。”
周靳聲聽她絮絮叨叨,壁燈昏黃,照在她身上,很溫馨,有家的感覺。
“這兩天和你媽相處很好。”
“那是。”程安甯說:“畢竟是親媽,嘴硬心腸軟。”
“你更是。”周靳聲靠近了點,面孔沉寂,眉眼清晰分明,比起白日少了點冷冽,多了幾分溫柔,“很軟。”
他咬字很重,呼吸很熱。
眉眼染了一層薄霧,含情脈脈,像别人常說的桃花眼,勾魂奪魄的。
程安甯覺得他的眼皮更偏丹鳳一點,内勾外翹,眼尾自然向外延伸,開合極具神韻,可冷冽、可溫柔,可無情、可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