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年幹脆利落擋她的面卸下半袖,受傷的地方纏着厚厚的紗布,她力氣小,擰不幹水,他擰完遞給她,然後坐在床邊,說:“擦吧。”
他也不嫌棄用她用過的。
秦棠攤開毛巾,細細幫他擦着,避開受傷的位置,擦完身上,他狡黠一笑:“寶貝,還幫我麼?”
“什麼?”
他說:“下半身。”
秦棠說:“我擦後面,前面你自己搞定。”
她的臉皮真沒那麼厚,一時半會真習慣不了。
張賀年笑得惡劣,故意湊過來,剛擦幹淨的上半身皮膚幹淨清爽,他故意在她耳邊說葷話,逗她玩。
秦棠将毛巾丢給他,下床去刷牙。
精神确實好了很多。
洗漱完回來,張賀年在穿新的衣服,吊牌拆了丢垃圾桶,剛買來的總比穿髒的好,褲子也換了條,是一條灰色運動褲,方維看着買的,好死不死買了條灰色。
秦棠知道自己想歪了,爬上床躺下。
張賀年關了燈。
夜深人靜,張賀年睡在看護的床上,稍微矮那麼一截,她睡不着,趴在床頭看他,走廊外的燈照進來,看護床沒有枕頭,他單手枕在腦後,受傷的手平放,她問他:“胳膊是不是不能使勁?”
“抱你沒問題。”
“胡說。”
張賀年沒睡着,笑了一聲,睜開眼,“怎麼了?睡不着?”
“嗯,很精神,你呢?”
“我還行。”
“暈不暈?”
秦棠想起早上那會他流了不少皿,衣服上都是,隻不過穿的黑色,看不太出來,他這會的衣服早換了,也是黑色的。
張賀年說:“不暈。”
秦棠還有點做夢,“要不你上來一起睡?”
“睡一塊我會忍不住。”
何況她的床比較小,她一個人睡綽綽有餘,他睡上去很擠,最重要一點,溫香暖玉在懷,他會沖動,有想法,她身體還沒好,不能欺負她。
他是真能一本正經說葷話,秦棠耳朵紅了紅,說:“你别上來了。”
張賀年低聲笑,朝她伸出手,她也伸出手,小手勾住他的手指,他幹脆坐起來,“要我哄你睡?”
“不用。”
“那怎麼了?”
“就是想看你,一直看着。”
她想起被陳湛綁了一路的情形,那種叫天叫地都不靈的恐懼不安,想起來脊背就陣陣發寒,一時半會忘不掉那樣的絕望。
張賀年起身坐到床邊,摸着她的臉頰,“這樣看清楚點?”
【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