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就這樣,以前帶她去看中醫,她死活不肯喝藥,背着我偷偷倒掉,騙我和她外婆說喝完了。”蔣老師說着說着笑了一聲。
秦棠在門口偷聽,在他們發現之前走開了。
晚上,蔣老師和秦棠一個房間,蔣老師安排的,不讓她和張賀年在一個房間,蔣老師心知肚明他們倆此時早就什麼都有了,她看着張賀年将他和秦棠的行李箱拎進同一個房間。
秦棠也不好意思,面對親媽的壓迫感,是刻在骨子裡的。
秦棠去洗澡的功夫,蔣老師喊上張賀年聊聊。
“張賀年,如果我沒有離婚,我是不會同意你和秦棠。”
張賀年沒說話,表情平靜,等着蔣老師的下文。
“不過看起來你比我會照顧她,希望我這次沒有看錯人。”
“照顧她,應該的。”張賀年敏銳察覺蔣老師前半句話裡有話。
蔣老師了解張賀年絕沒有什麼異樣的癖好,他看似不着調,骨子裡很正,家庭底子好,去了部隊曆練一番回來,變得沉穩内斂不少。
“秦學呢?”蔣老師頓了頓,“我要見他,能不能安排個時間?”
“可以。”
“麻煩了。”
“蔣老師,您别跟我客氣。”
蔣老師拿杯子喝了口水,聽到房間傳來吹頭發的動靜,秦棠洗完澡了,放下杯子,“我該走了,别跟她說。”
“棠棠要在這邊住一段時間,您要是在,她會很高興。”張賀年是想她們母女倆好好聚聚。
“不了,我習慣一個人清淨。”蔣老師鬓發全白,五十歲不到,身形瘦弱,眉眼依稀可見年輕的時候也是位風華絕代的美人,“你安排好時間通知我,我見秦學的事别告訴她。”
張賀年沒有堅持,送蔣老師到門口,“您稍等,我安排人送您。”
“不用,我是在療養院住了很多年,不代表我連基本生活都不會了,你照顧好她就行了。”
電梯門打開,蔣老師說:“忙完秦學的事,我想見見你的父母。到底說她也是我女兒,這麼多年,是我虧欠她。”
“明白,應該見的。”張賀年表示理解。
房間,秦棠吹完頭發出來,客廳空空如也,桌上放着兩個杯子,玄關處傳來電子鎖的聲音,張賀年走進來換鞋子,秦棠怔怔問:“我媽媽呢?”
“她走了。”張賀年來到她跟前,靠坐在沙發背上,習慣性摟她腰。
她剛洗完澡,清清爽爽,沐浴露的奶香夾帶栀子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我媽媽不願意留下嗎?她去哪裡?療養院?”
“蔣老師習慣一個人了,她不是不願意,是還有其他事。”
張賀年撥弄她的垂肩的長發,發尾微濕,圈她腰的胳膊收緊,分開長腿,擁人入懷,她站着,表情怔怔的,說不出的落寞和失望。
“我媽還是不想見我?”
“不是,别胡思亂想。”張賀年大掌輕撫她肩背“她怕你難過才沒有和你說一聲。”
張賀年轉移話題,免得她鑽牛角尖,“要不要看年年?”
年年還太小一隻了,不方便帶來帶去,免得小家夥受驚,留在秦園有陳媽照顧,張賀年還在房間裡裝了監控,可以二十四小時看見年年。
“要看。”
......
夜裡兩點多,卧室一片寂靜,秦棠是在噩夢裡驚醒的,床頭壁燈亮起,張賀年也醒了,摟她到懷裡,“怎麼了?做噩夢了?”
秦棠額頭、脊背都是冷汗,心髒一通亂跳,她盯着張賀年好一會才緊緊抱住他。
張賀年拍拍她的後背,“别怕,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