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電腦前好一會兒,程安甯魂不守舍,想起上周五晚被人下藥,今天早上出院,周靳聲尾随了一路,說是巧合,很難讓人相信。
是不是他已經知道她沒在德國,而是在桦市,對她的行蹤早就了如指掌?
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心情再次亂成一團麻繩。
能做到滴水不漏的人真的不多,周靳聲完全有能力辦到,不露任何馬腳。
越想越讓人毛骨悚然,後背寒毛豎起,指尖泛着一陣麻意。
除了他,真的想不到還有誰的嫌疑更大。
而且他有前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程安甯攥緊了手,一想到自己喜歡上的人惡劣到這種地步,多多少少有點後悔,怎麼一開始沒看清楚,被他騙得這麼深,這麼慘烈。
......
孟劭骞辦公室裡,周靳聲坐在寬敞的黑色沙發上,長腿無處安放,大理石的茶幾映出他身形了輪廓,他随意把玩手機金屬質地的打火機,孟劭骞打完電話,問他,“等會有沒有時間,一塊吃個飯?”
周靳聲合上打火機,響起微弱的一聲咔哒,他收起打火機,平靜的眼眸沒有波瀾,“你安排。”
孟劭骞打電話給助理,“是我,幫我晚上訂個老地方,五人間,私人聚會。”
挂斷電話,孟劭骞問他:“準備待幾天?”
“忙完就走。”
“我看到你的采訪報道了,挺好看,以前不見你接受什麼采訪,怎麼突然轉性了?”
孟劭骞純粹好奇,随口問了一句,他回不回答都一樣。
周靳聲真就沒回答,他走到落地窗胖,俯瞰外頭的龐然大物的建築物,沉默得跟濃墨勾勒出的山水畫一樣,靜靜伫立在那,沒有說話。
孟劭骞也沒出聲,他拿出手機,給程安甯發消息,問她身體怎麼樣,還難不難受,想不想吐。
她剛出院,孟劭骞想起那晚醫生說的那藥物可能會影響她的身體其他器官,雖然檢查暫時沒有什麼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程安甯很快回了微信:【沒事,好多了。】
孟劭骞:【别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程安甯:【好。】
附送一個表情包發了過來。
孟劭骞彎唇,不自覺對着手機露出淡淡笑意。
神色溫柔就連他自己沒有察覺。
被周靳聲看在眼裡,心裡浮現一個直覺,他在跟程安甯聊天,聊了什麼内容,能笑那麼高興。
有一瞬間,他很想問孟劭骞和程安甯到哪一步了,孟劭骞這款騙不谙世事的年輕女孩是綽綽有餘的。
在孟劭骞看過來前一秒,周靳聲面無表情移開視線。
插在褲兜的手卻攥緊了。
下半張臉的線條更是緊繃,周身充斥着低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