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他折騰自己,非要去找她,是因為喜歡她。
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會讓自己那麼狼狽。
跟秦叙用同款的香水,在黑夜裡竭力的讨好她。
這種事情,本就是飲鸩止渴!
她如今是這種關系裡的得利者,明明他幫了很大的忙,還被她吊着,也不給他個好臉,一時間,安甯也為他委屈起來。
安甯垂着眼睫,失着神。
......
安甯最終還是去了醫院,已經淩晨了。
住院部靜悄悄的,可是晏方旬的病房外,似乎格外的熱鬧。
景然看到她,先是愣了愣,随即又說,“你可算是來了,不過要等一會兒了。”
“怎麼了?”安甯問景然,然後從門上的小窗看到裡面的攝影機,還有一個記者模樣的人。
晏方旬一隻手撐着腦袋,歪着身子面對着記者,他的姿勢慵懶,但是安甯還是看出他的不舒服來。
相識多年了,晏方旬的出身在哪,儀态上的教養挺高的,無論是站姿還是坐姿,向來都是姿态挺拔的。
哪怕現在看不清他的樣子,也看出他,是極其虛弱,隻能這樣歪着。
“剛醒過來。”景然說。
安甯的心口,越發的悶,眉頭也緊緊皺着。
其實,她不用想,也知道,他醒過來做的事情,是為了網上的事情做澄清的。
安甯就跟景然坐在一旁。
景然就看着安甯。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準備來的,耽誤了。”
“那你來了,我就走了。”景然說,畢竟裡面是記者呢,要是被拍到,兩個人和諧的坐在一起,指不定說出什麼更勁爆的話呢。
“景然,我......”
“你什麼也不用說,我明白你的,我也把他當朋友的,他對我還不錯,知道退婚對我的影響,提前跟我說過了,隻不過還沒有公開就是了。”
景然走了,安甯就坐在外面繼續發呆,病房的門關着,她隐隐聽到說話聲,但聽不清具體說的什麼。
好長時間,安甯覺得自己都要睡着了,房門才打開。
記者跟攝影看到捂得嚴實也能看出是安甯來,先是愣了愣,随即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安甯又坐了幾分鐘,才起了身,走進病房外。
他不知何時到了窗前,就望着外面。
安甯就覺得他病号服好像太大了,顯得他整個人消瘦的很。
外面黑漆漆一片,玻璃上映出一道身影,晏方旬倏地就轉過身來,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咳咳......”
許是他動作幅度大,也許是太緊張,總之他喉嚨癢的厲害,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安甯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晏方旬被他盯着,想着還是忍一忍吧,越忍,喉嚨越癢,咳嗽的愈加厲害。
安甯走到他的面前,輕輕拍着他的背,他也如願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也看到她睫毛顫顫的,眼裡好似有幾分擔憂的望着他。
他心中一喜,忍不住開口問,“你擔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