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怎麼了?”
“大嘴巴。”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能說嗎?”
以前他還會掩飾,現在則完全顯露了自己存在骨子裡的那份酸楚和妒忌,以前覺得隻有女人才會有這種情緒,沒想到現在自己也有,而且很濃烈,根本無法掩藏。
話裡一字一句都酸。
禾筝當然也聽得出來,“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隻是沒必要給無所謂的人聽見。”
“我無所謂,他是你有所謂的人?”
刀叉握在手心裡,銀色的金屬面倒映着面頰一側,分明的棱角落在裡面,卻變得模糊,季平舟放下餐具,手摁在桌面上,指節開始泛白。
這些細微的變化禾筝都看在眼裡,隻是微微側了眸,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我想能說的上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我知道。”季平舟含着無奈,額頭也垂下了,“所以我隻是問你玩的開心嗎?”
這下禾筝實在弄不懂他是在諷刺的問還是真心實意的問。
她便隻能中規中矩的答了,“挺開心的,還泡了溫泉。”
“在他那個度假區裡?”
“不然呢?”
季平舟忍下翻滾的情緒,“你不知道那水裡有毒嗎?”
去年他們可是一起去的。
那裡因為泡溫泉而送醫院急診的人那麼多,她是親眼看見的,怎麼敢?
禾筝悠悠然地喝水,“有毒的話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嗎?”
她冷靜理智,一字一句都極有章法。
讓季平舟無從辯駁,轉念又想到了别處,“你是跟他一起泡的?”
禾筝放下水杯,輕皺了眉,眼神像在看傻瓜。
“有什麼問題?”
“都是問題。”
他分貝突然拉高,震痛了禾筝的耳朵,她顯露在面上的不悅更為清晰,“有哪條法律規定不可以,季平舟,要我提醒你多少次,我已經跟你離婚了。”
眼中有了痛感。
餐廳中央有鋼琴手在彈琴,樂聲悲傷,更襯托的季平舟可憐,他輕咬牙根,像是有火難發。
禾筝可不情願聽他的不滿。
拿起包和外衣,她倏然站起來要走,季平舟卻伸出手,氣勢終于落了些許,“坐下來把這頓飯吃完行嗎?是我說多了。”
“你覺得我跟你在一起,能有什麼胃口?”
他的手始終不放開,隔着衣服攥着禾筝的手腕,仰着眸,滿是酸楚。
魏叔從後走回來時便看到了他們這别扭的一幕。
兩人都是矛盾的。
禾筝矛盾在季平舟和季平舟救了付韻這兩端。
她讨厭季平舟,卻不得不因為他救了人而給點顔面,但也僅限于顔面,但凡他有一句讓她不開心的,她便能說走就走,半點情面不留。
大概是從前留了太多情面給他。
現在到了物極必反的階段。
魏叔緩和的笑着,拉開椅子坐下,“這是怎麼了?我一會兒不在怎麼就吵起來了?”
禾筝不想在外人面前跟他起沖突。
一把甩開了手,悻悻坐下,話裡卻冷極了,“我跟他不熟,哪有架可以吵。”
聞聲。
季平舟手指僵住,表情微斂,縱然心中有萬千個不認同,也不會再言語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