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染往屋外看去。
隻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正頂着一口大鍋,吭哧吭哧地往竈頭方向搬。
在他身後,還有個中年男人推着闆車,闆車上綁着桌子椅子櫃子。
少年是趙紅霞的小兒子,名叫呂振東,小名東子。
而中年男子,正是趙紅霞的丈夫呂文功。
兩人被數落了也不惱,默不作聲地把東西都搬進屋,就打算走人。
夏染染想起了什麼,連忙從竹筐裡摸出幾個大肉包子,把其中一個遞給東子。
這些肉包原本是她買回來給小軒的。
但事實上,她自己也嘗過一個,味道不怎麼樣。
而且太過油膩,不是很适合身體底子虛的沈軒吃。
累得滿頭大汗的東子接過包子,立刻眉開眼笑地咬了一口。
氣的一旁的趙紅霞拿起掃帚就要抽人:“吃吃吃,就知道吃!”
東子利索地躲開,三兩口就吞下一個大包子,跑的遠遠的。
離開前還不忘回頭喊:“染染姐,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叫我,隻要肉包子管飽就行!”
趙紅霞直接把手裡的掃帚丢了出去,“臭小子,怎麼吃不死你呢!”
夏染染又把剩下的幾個給了呂文功,朱迎春和趙紅霞。
“呂大叔,趙嬸子,你們送我的東西,我都收下了。你們的恩情我和小軒都記在心上。要是你們連個肉包子都不收,那我也不好意思再收你們的東西了。”
小姑娘溫言細語,眉目含笑。
說話不疾不徐,卻讓人不自覺信服。
呂大叔憨憨笑了笑,接過了肉包。
然後轉過身,吭哧吭哧去幫夏染染修補屋頂和竈台了。
趙紅霞再次上上下下打量夏染染,像是第一次認識她。
幾個人都是幹活的一把好手,清理了一個下午,就把一個破院子兩間破屋,收拾出了個樣子。
呂大叔甚至幫夏染染翻了地,讓她把買回來的種子都種上了。
沈軒隻睡了一個多小時就醒過來了。
醒來後也不顧腳上的傷,執意要黏在夏染染身邊,跟個小尾巴似得。
夏染染之前偷偷給了喂了靈泉,知道那點小傷如今可能已經痊愈了,所以也就任由她跟着。
趙嬸子看着這一幕,忍不住感歎:“小軒這麼粘沈聿媳婦兒,那些傳言應該不是真的吧?”
呂大叔笑道:“以前沒怎麼關注,今天見了,這丫頭眼神幹淨,看着就不像個壞的。”
“哼,壞人能看的出來嗎?當年你能想到沈友德那狗東西會那麼喪盡天良?殺千刀的沈七一家,連玉賢的兩個孩子都不放過,畜生總有一天要遭報應的!”
呂大叔見妻子罵的臉紅脖子粗,恨不得把沈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從土裡刨出來鞭笞一遍。
當即閉嘴不再說話,隻埋頭幹活。
他知道,當年妻子和沈聿沈軒的母親秦玉賢關系特别好。
妻子懷二胎的時候,差點出事,還是秦玉賢幫忙才避免了一屍兩命。
後來秦玉賢難産,本就死的蹊跷。
沈友德更是轉眼就娶了王秀蘭,結婚不過半年,就生下了沈家寶。
這代表了什麼,傻子都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