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纓也喜歡這條裙子。
主要是刺繡的長裙和那條滿是鑽石的裙子,一件看起來有點太成熟,另外一件則是宋纓光看到那些寶石就能想象得到裙子會有多重。
“成!就這件吧!”宋纓點點頭。
宋纓不知道,比起寶石和刺繡的那兩套,這套花仙子的禮服需要耗費的時間和手工部分更多。
要在那麼薄的一層紗上做刺繡不說,還要做立體的仿真花。
光是這些裝飾就要花費小半年的時間,裙子上也有珠寶裝飾,做花心的小珍珠以及仿水底的鑽石也要單獨打磨抛光。
所以,宋纓以為她選了一套看着簡單的。
實際上比另外兩套要麻煩得多。
“成,我去和艾姐說!”宋奶奶也喜歡這套,對于需要耗費的時間還是精力,倒是一點不在意。
需要花費精力的,他們就多加錢請人,時間就更不着急了。
反正他們還有一年多的時間。
一年多,做一條裙子還做不出來嗎?
至于鞋子配飾這些是和裙子一起選好的,最多是在配飾上的珠寶材質上做更換。
宋詞到家後,宋奶奶把醫院的事情說了之後,宋詞也是激動不已。
他在京城幾個合适的地方都找遍了,合适的坐地起價,價格低的又不太合适。
畢竟是要建設醫院的,基礎面積需求肯定不小。
京城城區要找到這樣的地方,并沒有那麼容易。
次日一早。
宋纓和宋奶奶宋老漢決定去一附院看望郝教授。宋詞則開車去梁家接梁冰,兩人去看整容醫院的地址。
因為宋奶奶和宋老漢要來,宋纓這次沒有開車,而是宋思禮專門給兩位老人家請的司機開着家裡的車子來的。
也正是因為沒有開宋纓的那輛粉色甲殼蟲,蹲守在停車場門口的郝玉明和郝玉娟兄妹倆完全沒有注意到祖孫三人的到來和離開。
郝教授已經轉入了單人病房,他們到的時候,護工正在給郝教授擦臉。
“老郝,你這病了也不跟我們這些朋友說一聲。”宋老漢把手裡的果籃放在旁邊的櫃子上,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昨天早上公園的胡老頭還問我呢,你最近都沒去下棋,還問我是不是把你扣在我家專門和我下棋了。”
宋老漢在京城生活了快三年,每天都和公園裡的老大爺們一起下棋遛鳥養花唠嗑。本來還挺濃重的南市口音,現在都不那麼明顯了。
京腔不至于,就是普通話好了不少。
郝教授撐着身子起來,嘿嘿笑道:“我這不是忘了麼。我還多虧了纓纓。俗話的說好啊,一個徒弟半個兒,我這也算是有半個孫女了!”
單人病房肯定是要比集體病房舒服些。
郝教授也不是扭捏的人。
學生也是為他好,大不了以後多給宋纓介紹一些文娛界的老朋友,給她鋪鋪路。
雖說作家是一個人也可以完成的職業,但作家也是有團體的。
報團取暖,人群聚集,這是人類的天性。
“你啊你,一把年紀也不服老,這下知道了吧!”宋老漢拉着椅子坐在他床邊,宋纓也趕忙再搬來一個給宋奶奶坐。
宋奶奶在路上聽宋纓說了病情,不是什麼大毛病,老年人都有的問題。
“就是說!你這一暈倒,也就是知道的人不多。不然,就你那群學生都能把病房擠滿了。”
随即,又笑着說:“不過也快了,來的路上纓寶就接到了你那個大徒弟的電話,估摸着這會兒就在來的路上了。”
一聽那個被同事朋友笑稱為“大徒弟”的學生要來,郝教授的面色一苦,“哎喲,他怎麼知道了?這下我真的要被他接回家養老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大概是作為郝教授的學生,多少都知道一些郝教授的事情。
大把的學生要給郝教授養老。
外地的早早被拒絕了,那些留在京城發展,并發展得不錯的學生,鉚足了勁的想要把老師接到身邊來。
其中的佼佼者就是這位大徒弟。
“這什麼事兒?這是好事!”宋奶奶頗為嫌棄的看着郝教授,吐槽道:“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麼多好孩子排着隊的等着給你養老,你還嫌棄上了!”
“我這不是覺得他們也有老人要養嘛,我隻是老師......”郝教授說話的聲音完全沒有底氣。
他知道學生都是好的。
也領他們的情。
但養老這種事......他又不是沒有兒子女兒,要是讓自己的學生養老的話。不說外人對他也會指指點點,對他的兒子女兒也會有不好的評價。
同為父母,宋老漢和宋奶奶還能不知道郝教授心裡想的?
兩人也沒多說什麼,這是人家自己的選擇。
當然,他們也沒有完全相信那些學生。
郝教授現在的情況,親生的孩子都不能依靠,還能指望那些學生?
他們這些朋友,能幫一把的自然會幫一把。
正說着話,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肥碩的女人連哭帶喊的沖了進來,一頭撲在了郝教授的病床邊就開始嚎。
“爸,我今天一早發現你沒在病房,可把我吓壞了。你換了病房怎麼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呢!我擔心壞了!”
郝玉娟的關心張口就來,仿佛是什麼感天動地的大孝女一般。
還把坐在床邊的宋老漢和宋奶奶吓了一跳。
跟在後面的郝玉明手裡還提着一袋子水果,倒沒有像郝玉娟那樣,上來就激動地大喊。
但嘴上還是說着關心又抱怨的話,仿佛換了病房沒有和他們說,對他們是一種多大的情感傷害一樣。
宋纓看着都覺得目瞪口呆。
昨天這對兄妹倆對待郝教授是什麼态度,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今天這是來幹什麼?
演戲的?
兄妹倆一通演戲,嘴上說的不知道有多感人,眼睛還不停的眨巴,仿佛要擠出幾滴眼淚來證明一樣。
演完,郝玉明看了看同樣在病房的宋奶奶和宋老漢,再看宋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