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哪怕不宣之于口,隻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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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纓腦海裡不停的浮現出厲見深的笑,暈乎乎的抱着鴨子回招待所的時候,宋詞正靠在房間門口笑眯眯的看着她。
眼神“慈祥”。
“厲見深是個不錯的人,但是家庭太複雜了。宋家或許會在你成年之後成長起來,但和底蘊深厚的厲家相比,咱們家在他們圈子的人眼中,就是暴發戶。”
“你會很辛苦。”
宋詞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不是不難過。
宋纓一出生,他就疼這個妹妹。
今年又因為陳英的事情弄得身體都變差了。
在宋詞的心裡,宋纓現在就是家裡的水晶娃娃,得小心呵護着。
宋纓會有喜歡的男孩子這件事情,宋詞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如果這個人是厲見深......
直到宋詞離開,宋纓的腦袋裡都想着這些話。
手裡的鴨子被她放在了旁邊,一整天的好心情也瞬間被擊潰。
宋纓睫毛微顫。
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宋詞說的這些?
厲見深的父親那邊,母親那邊書香世家,還有高科技人才以及經商的大老闆。
有些人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有些人隻能在泥潭裡掙紮。
如果宋纓不是重生過一次,她和厲見深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宋纓把自己摔在床上,看着有些發黃的天花闆。
屋頂的燈散發着光暈,讓宋纓有些迷眼。
“不想了!”
宋纓不是喜歡為難自己的人。
再說了,她和厲見深都還小,以後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準。
洗漱之後,蓋上被子蒙頭就睡。
次日,這三個人又着急忙慌的從趕回南市。
這次依然是坐飛機離開。
“我買了七隻烤鴨,回家吃一隻,送一隻給思思,大伯家二伯家也一隻......”宋纓在電梯裡撥着手指頭算烤鴨的歸屬。
從南市的機場出來的時候,三人就換上呢子大衣。
隻是宋纓的脖子上還戴着一條大紅色的羊絨圍巾。
電梯門剛打開,就聽見前面傳來哭喊聲。
“要死了!我嫁進你們宋家這麼多年,生兒育女,你們就這麼對我!”
“當初陳英那個賤人要給弟弟大哥安排工作,你們就那麼上心的去弄臨時工指标,又是找朋友又是找關系的把人弄進了工廠裡當工人。憑什麼我就不可以?”
“你們就是偏心,心都偏到了咯吱窩!陳英還搶了家裡的錢,你們也不找老三和宋纓要,就知道對我呼來喝去的!憑什麼啊!沒天理啊!”
“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爺爺奶奶。孫女倒是好啊,又是住大房間又是有大花園的,我兒子就分到那麼個小房間,還要感恩戴德的每個月送錢來。”
“沒天理啊!惡婆婆要逼死人啊!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
站在電梯裡的宋纓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當然聽出來了這是誰在說話。
除了那個好二伯母朱花香之外,還能是誰?
宋纓氣得渾身發抖,擡腳就要往自己家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