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間是他仿佛與生俱來的矜貴。
宋纓艱難的擡起頭,圍巾幾乎把整張臉都蒙住了,隻露出了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
厲見深微微俯下身,唇角勾起,帶着滿滿侵略感的笑容,“你是來看我的?”
“沒有,不是,你想多了!”
宋纓對上那雙眼睛,隻覺得那雙眼睛仿佛帶着細微電流,酥酥麻麻,讓她的腦子都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
下意識的做了反駁,然後就這麼呆呆傻傻的看着厲見深。
“嗤!”厲見深突然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在宋纓的額頭上輕點。
也不知道是不是牛奶浴泡多了的緣故,宋纓的肌膚嫩的很。
隻是這麼輕輕的一點,就多出了一個淺紅的印子。
厲見深凝眉,啧了聲:“陶瓷娃娃!”
“是啊是啊,我是陶瓷娃娃,哪裡比得上某人是天底下最慘的小可憐呢!”宋纓哼哼着,她可沒有忘記。
剛才在飯桌上還不知道是誰在苦心孤詣的把自己塑造成被繼母欺壓的小可憐。
他們平時都有通信,也有電話。
兩人畢竟是在兩個不一樣的城市,身邊的朋友圈也沒有交集。
寫信的時候難免會說起自己身邊的事情。
所以,宋纓可是十分清楚那位“兇殘”的繼母在這小半年來被他可是整慘了。
也就厲見深有那個臉皮,居然還在宋思禮他們面前把自己形容的那麼凄涼。
像地裡沒人要的小白菜。
“好了,我這不是想要在你大哥面前賺一點同情分嘛!”厲見深在宋纓面前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甚至可以說是坦率的讓人覺得,這個人仿佛是有兩面。
在其他人面前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
但是在宋纓面前,他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而已。
“走吧!”厲見深冷不丁的抓起宋纓的手,拉着她走在皚皚白雪中,兩邊是一盞一盞未亮起的路燈。
“去哪裡?”
“帶你去看看你未來的大學!”厲見深回頭看她,眼底藏着少年青澀的愛意,如暖陽一般的熱烈。
比起跟在宋詞身邊,在厲見深身邊的宋纓明顯要再嬌氣一點。
性格也要更外露。
放在其他人眼裡,那就是個嬌氣滿滿的刁蠻小姐。
但是,厲見深卻是百依百順,偶爾還會故意說那麼一兩句,氣得宋纓在雪地裡跳腳。
兩人一起去了水木大學,去了故宮,還掉頭回了全聚德賣了幾隻鴨子,準備帶回南市去當禮物。
“也快到了,真的沒有什麼話跟我說?”把宋纓送到招待所大門口,厲見深俯身看宋纓。
兩人四目相對。
周圍都是雪花撲簌簌落下的聲音。
宋纓感覺自己還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睫毛微顫,桃花眼恍若将頤和園裡的昆明湖都盛進去了。
“我......”宋纓一張嘴,雪白的水霧就湧了出來。
“我會努力考來的!”
厲見深眸子愈發深邃,笑意漸漸溢出了眼眶,唇角怎麼都壓不下去,“好,我信你!”
然後又補了一句,“我在這裡等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