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禮和宋奶奶、宋老漢到的時候,厲元恺剛好也進門了。
做了幾年生意,宋思禮觀察入微的本事早就練出來了。
本來松弛的神色跟着一凜,道:“去茶室吧,那邊地方大,也适合談話。”
宋家茶室的風格很素雅,牆上挂着宋奶奶和宋老漢這幾年閑着沒事練得毛筆字,寫着兩個草書的“茶道”。
除了對坐而談的下沉式榻榻米,還有一張水曲木長桌,能坐十幾個人。
“季東升又重新被調回去工作了。”楚大舅捏着茶杯,咬着牙說:“是季家那個不要臉的季嫣嫣,從大不列颠回來以後不知道偷偷摸摸做了什麼,讓上頭的人對季家的事情松口了。要不是雪粉的事情,說不定季念祖死了都要恢複名譽,還要有賠償。”
楚大舅畢竟是在部隊上的。
對這些事情掌握的情況不多,隻知道季家的情況被改善,完全是因為季嫣嫣的緣故。
倒是厲元恺,眼神恍若帶着寒冰,譏諷着說:“能是什麼手段?她當年是偷了大嫂的科研成果才風光了一陣,後來被拆穿,雖說沒有揭露出來,但也沒有懲罰。”
“去了大不列颠的季嫣嫣憑表面光鮮的履曆,進了大不列颠的研究所,國籍也改了,人家現在是大不列颠人。”
厲元恺仰着脖子喝幹淨茶杯裡的茶水,“這次季嫣嫣回來,從大不列颠的研究所帶回來了一項細胞技術,不成熟,但有明确的思路。”
話說到這裡,在座的人就都明白了。
季嫣嫣有本事偷一次,就有本事偷第二次。
上面的人也不是不知道季嫣嫣的這項細胞技術是怎麼得來的。
但有的時候,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再說了,這些年華國也有不少技術被其他國家暗中虎視眈眈。
隻是華國謹慎,一直沒讓對方得手罷了。
“季東升雖然不是官複原職,但又回到了體制内。”楚二舅陰着臉。
小妹當年為了那項研究,廢寝忘食。剛出月子就一頭紮進了實驗室裡。
辛辛苦苦幾年的成果,就因為季嫣嫣一句話的事情沒了。
還把小妹披星戴月研究出來的勝利果實當成了她季嫣嫣妝點人生履曆的工具。
楚家人隻要一想到當時楚夢潔痛不欲生的樣子,就對季家恨不得生啖其肉,對厲元㣿恨不得生飲其皿。
宋纓聽他們這麼說,忍不住道:“難怪......難怪昨天季嫣嫣那麼嚣張的跑到我面前來。”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還去找你了?”
楚二舅猛地拍了桌子一下,蹭的站起來,“我現在就去季家看看,季嫣嫣那個賤人究竟有多厚的臉皮。”
不光楚二舅生氣。
厲見深更是下意識的拉住了宋纓的手,眼神隐隐藏着噬人的陰鸷。
“你昨天怎麼不跟我說?”
宋纓眨眨眼,她這不是......還沒來得及?
“她就是想來看看我這個弄得季念祖被判了死刑的人是什麼樣子,又說我和楚阿姨一樣讓她讨厭。”宋纓一想到那中二無比的話,都沒忍住的勾起唇角,“她說的好像自己被全世界喜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