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騙人?”
周靳聲沉默了,過了好一會說:“你再不走,我要後悔了,到時候你想走也走不了。”
趁他現在還尚存一點理智。
程安甯還是走了,李青送她去了酒店,時間太晚了,沒有班次回桦市,隻能先在港城住一晚。
李青送完人回到病房,周靳聲還沒睡,剛剛護士來換過藥,他說:“送去酒店了?”
“嗯。”李青如實問:“怎麼不讓程小姐留下來陪您?”
周靳聲沒有說話,病房沒開燈,他目光幽幽望着窗外的夜景看。
......
程安甯在酒店待了一晚上,沒有睡意,翻來覆去,用手機查了一晚上肺癌的資料,結果都是不太好的,她越想越不安,周靳聲剛剛那态度看起來不像是好好會接受治療的樣子,她不知道該不該再去醫院。
一直到天亮,程安甯才迷迷糊糊睡着,再醒過來是被手機鬧鐘吵醒的,已經快中午了,她猛地驚醒,趕緊起來洗漱去了醫院。
早午餐都沒吃。
趕到病房,病房門口除了李青,多了兩個黑衣保镖一樣的男人站在那,身材魁梧,李青眼尖看見程安甯,不動聲色使了使眼色,示意她離開的意思。
程安甯看出來了,她轉過身去,假裝按電梯,頭皮發麻,餘光掃向那邊病房門口的人,裡面是去了什麼大人物麼,随身出行帶倆保镖。
電梯很快到了,電梯廂内沒有人,程安甯正要進去,那倆保镖察覺異樣,看了過來,有個保镖問李青,“認識她?”
李青還沒回答,保镖已經朝電梯口來了,程安甯心想躲起來反而不對勁,那才叫有問題,保镖走過來,操着港城話問她:“找誰的?”
“你們是誰?”程安甯反問。
保镖拿出手機翻出照片比對,“程小姐,是來看周律師的?既然來了,先别走了。”
程安甯被請到病房門口,李青面無表情,似乎極力控制臉部肌肉,她愈發覺得好像要出什麼事了。
“東家,周律師的侄女來了。”他們認識她是誰。
病房的門被人打開,程安甯見到病房裡除了周靳聲還有一位穿着一身銀色西裝的男人,他的頭發油光滑亮的,梳得很整齊,露出一張分明的臉,說英俊也英俊,但氣質陰氣森森的,看人的目光更是冷飕飕的,不像什麼好人。
周靳聲半躺在床上,在看見程安甯後,表情沒什麼變化,說:“不是讓你滾了,怎麼還回來了。”
這話确實是對程安甯說的。
程安甯手心發寒,緊了緊手指,沒有說話。
倒是那銀色西裝男人說了:“周律師怎麼對自家侄女這麼不客氣。”
“被逐出家門的侄女,需要怎麼客氣,一日三炷香供起來拜?”周靳聲眼神冷,說的話更冷,讓人仿佛置身冰窟窿。
程安甯心裡不太好受,還是忍住沒有出聲。
“我是外人,沒道理摻和你們家事。”徐東揚撥弄拇指上的玉扳指,“程小姐,進來坐,别拘謹,我和你小叔是老熟人,關系很好,不用見外。”
程安甯覺得他面熟,想了一會,終于想起來他是誰了。
徐東揚。
沒見過他本人,也在報紙和網絡上見過不少。
程安甯緊了緊手指,還沒等她說話,徐東揚讓保镖拿來椅子請她坐下,她沒坐下來,而是對着周靳聲說:“對不起,打擾了,我先走了。”
周靳聲掀了掀眼皮,眼裡撥弄的是沁入骨子裡的冷漠,和她不熟的姿态,多看一眼都懶得看。
明明昨晚還拉着她的手不讓走,和今天冷漠姿态形成鮮明對比。
程安甯隻能想大概是因為有這個徐東揚在場。
程安甯轉身要走,倆保镖攔着,李青在旁也闆了臉,正要說話,徐東揚诶了聲,“靳聲,你怎麼還是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