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禾筝又不見了。
晚上有場飯局,是訂婚宴,季平舟一人獨自出席,下了車就遇見在停車場外等着他的方陸北,兩人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默默上了電梯。
電梯間裡隻有他們兩人。
“禾筝聯系你了嗎?”
他直接又簡潔,沒半點鋪墊。
季平舟擡起手腕,不緊不慢地整理着袖口,“沒有,她越來越野了,你們家的人就這麼縱容她?”
“你知道的,賀叔叔現在在燕京,有他在,我媽也不敢對禾筝怎麼樣。”
“他算什麼東西?”
一句話把方陸北的借口給噎了回去,他就不該開這個口,識趣的閉了嘴,話鋒轉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彎,“最近沒看到小簡跟着你啊。”
“辦事去了。”
電梯打開,季平舟慢步離開,方陸北與他并行,“什麼事?跟禾筝談财産分配的問題?”
季平舟當即就跟方陸北黑了臉,“她如果真的要跟我離婚,我一毛錢都不會給她。”
“這麼狠心?”
“你們當初合起夥來騙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一天。”
終于還是撕破臉了啊。
方陸北也冷着臉,這事純屬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你也抽了她三年的皿,該夠了吧?”
“不夠。”
季平舟定着不走,目光森森,神情嚴肅的可怕,“沒人敢這麼騙我,她是第一個,抽光她的皿都不夠。”
“季平舟!”
一根岌岌可危的弦正繃緊了。
前面包廂忽然有人出來,三兩個,一眼望見他們,樂呵呵地過來,一人拉住季平舟,一人拉住方陸北,撐着笑臉,“這是怎麼了,來了不進去,在外面說悄悄話呢。”
方陸北脾氣沒那麼好,一聳肩,将邊兒上人的胳膊抖下來,“誰樂的跟他說悄悄話,死脾氣。”
這場是燕京鄭家小公子的訂婚席,對方也是從小就見過面的衛家小女兒,算得上是門當戶對,相互匹配的婚姻罷了。
......
一對新人來敬酒。
一桌人笑着恭維幾句,又說幾句調笑的話,女孩兒臉上便泛起了紅暈,揚着手往他們身上打了幾下,不輕不重,帶着嬌嗔。
一轉頭,看向悶頭不作聲的季平舟,小姑娘聲音甜,說話也讨喜,“舟哥,今天怎麼是一個人來的,不是說把老婆帶上嗎?”
被點到名。
季平舟慢條斯理地啟了嗓,“沒來。”
鄭家小公子一副新郎官的做派,“這都好幾次沒看到舟哥媳婦兒了,上次老孫過生日,點名要帶家屬的,都不得見禾筝一面。”
季平舟聲音冷了,拉成平調的,聽了瘆人,“人瞧不上我們這不入流的場子,夠了嗎?”
好些聲音都淹沒了。
季平舟位分高,輕輕一坐,不作聲,通身的氣性兒根本藏不住。
他的确有資格這麼說。
禾筝嫁給他,也實在用不着見一些下九流的男人,看他們吞雲吐霧,聽他們在酒桌說些葷話。
這事人人都知道,從沒人敢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衆人跟着笑笑便過去了。
酒席結束到了淩晨。
方陸北單獨開車來的,他從不配司機,沒有季平舟那麼嬌氣,将亡故表舅家的兒子當司機。
走的時候看到季平舟的車正要開走,滴了一聲,搖下車窗。
“呦,小簡。”
裴簡在車裡擡了下眸,一點驚愕洩露出,“陸北哥。”
“好幾天沒見了,上哪兒去了?”
他更清晰的聽到方陸北的話,眸光閃爍了下,是躲閃和避諱,沒有直接了當的回答。
反而看了下季平舟的眼色,他冷冷截斷他們的話,“一邊兒去,走了。”
方陸北無奈扯着嘴角,“就臭着你那張臉吧。”
季平舟坐進車裡,又不情願地囑咐他,“通知方禾筝,這兩天聯系我,最近爺爺要回來了,不是她撒潑的時候了。”
“你自己不會聯系她?”
他凝視前方,“她把我拉黑了。”